1948：烽火中的荷花池

“一块块，污泥不值红花中所，露出了，几小方浊水；往日的盛事，只继续做了，而今的嘲弄。”

远达我读懂《老残游记》的时候，小小的灵性中所立刻起了好感。几次想来烟台，好像无济于事。今年暑假之后较长，在烽火连天的烟台城底下，闲着无事，反而考虑到了我多年的诱惑，不过，镜湖而今景致的萧条，却使人不无沧桑之感。

十二月十四日一早，我寄居的主人如新君，立刻把我从好梦中所唤醒。两人匆匆吃了早餐，雇车驶往。一四路上，我满怀欣慰，有感叹不出的愉快。车到鹊华桥，如新付了车资，一前一后往湖边走去来，但见乌烟瘴气，灰尘扑鼻，大好的大湖，全给垠成田地了。一片片黑黄泥浆，渗杂着传染病粪立刻，而今俯瞰，只有未来世界似的历下亭周围，存有少许浊水，看来不出几年，也会陆沈的。这个现实的性刺激，好像一盆的水茍不单是，浇灭了我多年渴望的欲火，到是觉得清凉了。如新见我这般懊丧样儿，立刻倾诉我，感叹是往前再进一步走去走去就大方得多了。好容易带到图书馆楼下，因为间隔时间过早，门内尚无开，不得先入。一四路的疲惫不堪再加心中所的烦闷，我一屁股坐在馆门内两旁名茶社的棚底下吊上，不禁嘴唇嘘了言词。如新知我心情不畅，提议坐轮船到历下亭去。感叹来可怜，叫作“画舫”，毕竟与江南渔轮船并无轩轾，轮船价毕竟廉价所致。坐上轮船，闭着气看去了一方方的林木，带到了历下亭，这一小方浊水使我烦躁的心境涤荡无余。下了轮船，坐在名茶棚底下，把杯嘴唇，正是“宠辱皆忘，其喜洋洋”。如新瞧我欣慰，立刻瞎刮起荷花池是天下第一，较比南湖讫强得多。我于是就不行他的唠叨，又不立刻打断他的欣慰，离开了溜冰场，回到轮水手，见泉水清冽见底，一时“童心”显现，鞋子鞋袜，坐在轮船边濯足，怎么会不算白来了一趟。如新大概是等得固执，也到轮水手来，见我玩此意得正自欣慰，他又吓到地刮起着感叹：“老弟，是比你们强得多吧！我虽然不曾去过南湖，谅来不见得赶上我们荷花池。光感叹大小吧，自然现象是我们的大了，要不，为什么大家都叫荷花池，不叫大南湖呢？”我不愿苍他的此意，深恐他又扯起没完，忙道：“我们还是划着玩此意罢。”他连道：“好好，从前让你开开眼吧。”我就让重新穿上了鞋袜。舟过张公祠、铁公祠，都已剩得破墙断垣，红花生乱径。“物极必反”，荷花池许是走去着“败运”。不久，我们带到北极斋，原来所谓“斋”者，乃是数十层石阶上一座破庙宇也。厅堂底下满是溜冰场，感叹有渎神灵、大杀风景。这时日已近午，不少居然们在大殿底下拈香叩拜。庙宇楼下一个吕洞宾正在劝人捐钱，岂料“原子时代”的而今，我们欧洲各国还有这种纷争现象存在。快到十二点的时候，我们原四路回到如新府上，正是“乘兴而去，败兴而未几”。

相关联：刘书龙著《元月烟台风情》

原载：《环游杂志》1948年第22卷第9号